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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恭的勢力是如何崛起的?劉守光又是如何奪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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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恭,唐末五代地方藩鎮割據將領,盧龍鎮將劉晟之子。接下來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劉仁恭因內亂成爲幽州節度使,藉助河東之力而在幽州站穩腳跟,之後其勢力擴張到滄州,轉而與河東爲敵,謀求自立。劉仁恭勢力的壯大使得華北的政治格局發生改變,由朱樑與河東兩家的爭衡進入了朱樑、河東與幽滄相爭的“三國”時期。

劉守光囚禁其父,擁幽、滄二鎮,儼然以北方霸主自居,縱橫於朱樑、河東兩大勢力之間。不過河東集團乘朱溫被弒、魏博內亂之機,擒殺劉仁恭父子,將幽滄歸入自己的勢力範圍,打破勢力均衡,北方的政治天平倒向了河東一邊。

劉仁恭的勢力是如何崛起的?劉守光又是如何奪權的?

一、劉仁恭勢力的崛起與收縮

劉仁恭是深州人,其父劉晟在李可舉帥幽州時爲鎮將。劉仁恭隨李全忠攻易州有功而遷裨校,因曾大言將爲節帥而爲李匡威所惡,奪其軍職而任以縣令,後因平定瀛洲之亂,李匡威恢復其軍職,戍守蔚州。景福二年(893)二月,蔚州戍卒叛亂,劉仁恭被擁爲帥,進軍幽州不利而投河東。

乾寧二年(895)二月,李克用以劉仁恭爲盧龍留後,還太原時留河東兵戍守幽州,同時監視劉仁恭。李克用對於幽州,欲以其爲後勤基地,“租賦供軍之外,悉輸晉陽”。李克用以劉仁恭爲盧龍留後而又留兵於幽州,是要以劉仁恭爲傀儡爲其服務。

劉仁恭雖在軍中職位不高,投李克用後也僅爲鎮將,但他敢在幽州軍中大言當秉旄節,這注定了他不是一個甘於久居人下的人物。幽州城內有河東兵戍守,而幽州本鎮兵又被“山北之豪”高思繼兄弟把持,劉仁恭先使高思繼兄弟誅殺河東戍兵,又借李克用之手除掉高氏兄弟,既而拉攏其諸子,以收其心。

乾寧三年(896)七月,李茂貞進逼京師,延王戒丕建議至太原避難,車駕行至富平,被韓建迎至華州。李克用欲出兵關中,數度向劉仁恭徵兵,劉仁恭以契丹入寇爲由拒之。李克用怒其不從而責之,劉仁恭則囚其使者,且欲殺河東戍將,劉仁恭與李克用的關係徹底破裂。

乾寧四年(897)八月,李克用親自領兵攻打幽州,但出兵不利,在安塞軍木瓜澗一戰中,河東兵大敗。安塞軍和木瓜澗的地址,胡三省稱“安塞軍在蔚州之東,嬀州之西”,“木瓜澗亦在蔚州界”。有人稱木瓜澗在今北京門頭溝區的大臺溝,或許是將蔚州境內的安塞軍與幽州西南的安塞軍混淆所致。

劉仁恭既已一再不從李克用徵兵,當對李克用之伐早有防備,以其曾經戍守蔚州的經驗,駐兵蔚州境內的安塞軍木瓜澗以伏擊河東兵當爲可能,不會放任河東進兵至與幽州城近在咫尺之處再開戰。

劉仁恭的勢力是如何崛起的?劉守光又是如何奪權的? 第2張

木瓜澗之捷,使劉仁恭試圖乘勝擊破河東,遂向唐廷奏請自爲統帥,唐廷不允,又請朱溫聯兵進討,而朱溫此時正承破朱瑄兄弟之勢而興兵淮南,因而未從其請。既然得不到唐廷之允和朱樑之助,以當時劉仁恭一己之力,能阻擋河東勢力於幽州鎮疆域之外已屬不易,若單獨興兵河東則必敗無疑,遂遣使向李克用示弱,以求一時之安。劉仁恭繼而將矛頭轉向東南的滄州。

光化元年(898)三月,劉仁恭以其子守文領兵,襲取盧彥威所領義昌軍屬下滄、景、德三州,以守文爲留後,“仁恭兵勢益盛,自謂得天助,有併吞河朔之志”。朱溫也趁機與之修好,取邢、洺、磁三州。李克用不欲兩面受敵,適逢唐昭宗使其與朱溫和解,遂使王鎔與朱溫聯繫,朱溫兵力方強而不從其請。

李克用遣馬步二萬自青山口進攻邢州,被葛從周擊退。光化二年(899)正月,劉仁恭留蔚、新、武三州兵備河東,以其屬下幽、滄兩鎮十二州兵十萬南略魏博。攻下貝州後,劉仁恭屠殺城中萬餘戶。劉仁恭此舉本欲恐嚇魏博,以期儘快將其收入囊中,但他的恐怖行爲使其他城池堅守不下。

魏博節度使羅紹威向朱溫求救,朱溫爲解楊行密對徐州的進攻而使救魏之兵遲至一個月之後才發出,羅紹威又向李克用求援。朱樑集團的援兵先李克用至魏州,汴將葛從周大敗劉仁恭,王鎔也在劉仁恭歸路邀擊幽州兵,“自魏至滄五百里間,殭屍相枕。仁恭自是不振,而全忠益橫矣”。

劉仁恭留三州兵備河東,盡其兩鎮之兵南侵河朔,且不從幽州南鄰與河東親好的易定下手而是以魏博爲首選,其意圖應是穩住李克用,不使其介入河朔事務。

從李克用出兵時間來看,他應該是取坐觀之勢,對他來說,劉仁恭在河朔的坐大雖對他不利,但魏博作爲朱樑集團勢力範圍的一部分,若劉仁恭能將其收取,將朱樑勢力從河朔逼退,這對他與朱溫的爭鬥是有利的,因此直到葛從周大敗劉仁恭,李克用纔開始出兵。這雖然可以算是他對王鎔請兵的迴應,但並無實際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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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以河東集團當時的實力,一旦領兵入河朔地區,勢必與劉仁恭或朱樑集團遭遇,李克用並無把握在河朔戰勝其中任何一方,從朱樑一方大敗劉仁恭之後的表現來看應是如此。葛從周大軍乘勝自井陘承天軍道侵入河東,其軍隊一度到達太原近側的榆次和洞渦。

葛從周最後雖然敗逃,但也顯示河東的實力並不能保證在太行之外有十足的勝算,若得王鎔之請而出兵外討,其結果恐怕難以預料。朱溫大敗劉仁恭之後,他在魏博和邢洺的地位更加穩固,遂以葛從周爲主帥領兗、鄆、滑、魏四鎮兵攻打劉仁恭屬下義昌軍。葛從周於光化三年(900)五月攻下德州,又圍劉仁恭之子劉守文於滄州。

劉仁恭向河東求援,李克用命周德威領五千騎兵出黃澤關攻邢、洺。周德威的騎兵雖對邢、夔有所騷擾,但並未能攻取二州。至七月,劉仁恭自領五萬幽州兵解救滄州,李克用再次向邢、洺派兵。此次李嗣昭所領五萬河東兵一度攻取洺州,但在葛從周和朱溫親自率領的三萬大軍夾攻下大敗,劉仁恭五萬幽州兵也在老鴉堤一戰中損失大半。

對於這場幽州、河東、汴州三方投入兵力達二十餘萬人的大戰,王鎔明則對其和解,實則依附河東,朱溫遂在洺州擊敗李嗣昭後,轉而攻打鎮州。王鎔向朱溫求和,爲求自保,還勸朱溫征服幽、滄、易定,使其以強兵對抗河東。易定王處直歸附朱溫,劉仁恭之子守光領兵欲救定州大敗於易水,六萬餘人被殺。

成德、易定臣服於朱溫,而劉仁恭幽、滄兩鎮的南部諸州也被朱溫所攻拔,朱樑集團在河朔地區的實力達到頂峯。朱樑集團與幽州的相對和平保持了近六年,至天祐三年(906)四月,兩集團之間的戰事再起。

因魏博節度使羅紹威借朱溫之手誅殺牙軍,牙將史仁遇向河東及滄州求救,河東李嗣昭攻邢州,義昌節度使劉守文攻貝州和冀州。九月,朱溫領兵圍滄州,劉仁恭括境內十五歲以上七十歲以下男子十萬救滄州。劉仁恭向李克用求救,李克用遣周德威、李嗣昭舉兵攻潞州以解滄州之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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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潞州節度使丁會舉軍降於河東,朱溫聞訊,自滄州還軍。次年三月,朱溫以李思安爲北路行軍都統,再次出兵幽州,劉仁恭之子守光囚其父而守幽州,李思安敗退。自此幽州進入劉守光的時代。

二、劉守光時期的幽州與朱樑、河東兩大集團的關係

開平元年(907)十一月,劉守文自滄州發兵攻打幽州劉守光,因劉守光在七月向已行禪代的朱溫遣使歸命,朱溫以其爲盧龍節度使,劉守文恐朱樑與幽州連兵攻滄州,遂依羅紹威之說降於朱溫,以求滄州暫時的安寧。二年十一月,劉守文再次舉兵攻幽州,劉守光則向河東李存勖求救,劉守文敗退。

三年五月,劉守文又一次向幽州發兵,但被幽州將元行欽生擒。劉守光致書朱樑和河東雙方,欲在二者之間求得平衡。四年正月,劉守文之子延祚自滄州出降,劉守光以大將張萬進等輔其子繼威鎮守滄州,幽、滄二鎮再度合一。劉守光一度以子繼威爲義昌節度使,但很快自己兼帥幽、滄兩鎮。

開平四年(910)十一月,劉守光欲侵易定,屯兵於易州東四十二里的淶水縣。朱溫因鎮、定二鎮依違於朱樑和河東之間,欲以劉守光舉兵之機將王鎔和王處直移鎮,派兵屯於成德軍的巡屬深、冀二州。王鎔雖遣使請退兵,但因樑兵入深州即盡殺其戍卒,不得已而向幽州和河東求援,與易定節度使王處直共推李存勖爲盟主攻打朱樑。

劉仁恭的勢力是如何崛起的?劉守光又是如何奪權的? 第5張

李存勖以周德威領兵出井陘關,屯兵於趙州。劉守光欲收漁翁之利,故而對王鎔的求救不予理睬。十二月,朱溫命王景仁與魏博節度使羅周翰等出兵,與周德威所領河東、成德、易定兵戰於趙、邢兩州交界處的柏鄉,樑兵大敗,“自野河至柏鄉,殭屍蔽地。

王景仁、韓勍、李思安以數十騎走”。周德威復領兵攻魏博諸州,朱溫不得已親自領兵屯於洛陽城北的司馬阪以備之。先期入深、冀的樑兵得知柏鄉之敗,棄城而去,王鎔爲此對李存勖大爲感激,李存勖爲結好王鎔,答應與其結爲親家,“由是晉、趙之交遂固”。

劉守光對王鎔的求援不予理睬,而得知樑兵柏鄉之敗後,則稱將舉兵南下,但欲以己爲四鎮盟主,又使李存勖及王鎔、王處直等推己爲尚書令、尚父。劉守光又向朱溫稱欲統兵滅河東、成德等鎮,朱溫授他以河北採訪使之號。劉守光之意,本欲在朱溫和李存勖兩邊左右逢源,而朱、李兩邊的表現實則都是戲弄於他。

不過劉守光對雙方授予的名號都予以接受,但得知尚父只是人臣而無郊天、改元之事後,遂於乾化元年(911)八月稱帝。十一月,劉守光發兵攻易定,李存勖以蕃漢馬步總管周德威領兵自飛狐東出太行,於乾化二年(912)正月與成德、易定兵進攻幽州以救易定,祁溝關被攻下,涿州降,周德威大軍遂至幽州城下。

劉仁恭的勢力是如何崛起的?劉守光又是如何奪權的? 第6張

至乾化三年(913)十月,盧龍巡屬諸州皆入於河東集團,劉守光獨守幽州城,向契丹求援而不得,外逃而被擒,後被斬於晉陽。在劉守光被河東擒獲的前一年六月,朱溫被其子所弒,都招討使楊師厚領兵入魏州自據。朱溫之死標誌着朱樑集團逐步瓦解。

集團後期最重要的軍將楊師厚在魏博自立,朱友謙在河中通於河東,荊南高季昌也趁機潛謀獨立;文職僚佐敬翔被解除崇政使之職,另一重要僚佐李振雖被授予此職,但實際也被排除在末帝朱友貞的核心圈之外。而在朱溫被弒不久,河朔地區勢力最爲強大的幽州鎮全部進入河東集團的勢力範圍,河東集團成爲中國北方最大的一股勢力。

三、總結

朱樑集團作爲一個軍事集團,其成員有軍將,有文職僚佐,還包括朱溫的部分家族成員。朱溫之死使得其子開始殘酷的內鬥,朱樑集團的干將也逐漸謀求自立,後梁末帝朝廷根本無暇也無力顧及河東集團在河朔地區的擴張,遂使得該地區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朱樑集團的解體使河東集團得以屯兵河朔地區,並以此爲跳板跨越黃河滅亡後梁,將河南地區納入後唐版圖。

朱樑集團留給後世的另一個遺產是,他在自宣武軍開始的二十餘年藩鎮體制運作後,將其中的有效成分運用到王朝體制中,後梁王朝新建的崇政院就是脫胎於藩鎮僚佐體制。崇政院在後世的後唐至宋朝以樞密院爲中心運行,在王朝的軍政事務中發揮了巨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