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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乾隆晚年貪腐大案根源:皇帝瘋狂收受貢品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6.27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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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說,進貢之風的興起,是打開乾隆朝政治腐敗大門的鑰匙。

皇帝過度收受貢品,本身就是一種嚴重腐敗行爲。

官場上,送點小禮物,是人之常情。如果禮品價值過限,就是腐敗。同樣,按定製收受貢品,自是帝王維持正常生活的必須,但像晚年乾隆這樣毫無節制地收受禮物,當然就是犯罪了。

皇帝的理論是,送給皇帝的禮物是由官員們“自行制辦”,也就是自掏腰包,目的是“聯上下之情”。既不會增加百姓負擔,又溝通了君臣間的私人感情,何樂而不爲呢?

事實上,並不用太多的思考,就可以判斷出“自行制辦”之不可能。送給皇帝的“土特產”,幾乎件件超出官員們的承受能力。皇帝喜歡那種鑲珍珠的玉如意,臣下紛紛進獻。當時一柄不嵌珠的玉如意值銀四千兩。而當時廣東珍珠價格,重四分的珠子約值銀四五千兩,重五分的則需六七千金,如像龍眼果那樣重三錢的大珠竟值兩萬兩銀。一柄如意的價值如此,其他禮物可想而知。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精美絕倫的禮品,每一件都是民衆的膏血凝成。

因爲進貢之風的盛行,乾隆年間的官場上出現了“幫貢”一詞,即有權進貢之大臣令下屬幫助其“購買物件”,以“孝敬皇上”。這一新詞彙光明正大,而且十分光榮,頗有凝聚全體官員對皇帝的無比熱愛之義,實際上卻成了貪污腐敗的新方式。因爲送給皇帝的禮物,從採購置辦到送進大內,往往過程不公開,賬目不清楚,雲霧重重,機關多多。事實上,送到皇帝手裏的一萬兩,可能意味着督撫們從州縣官員那裏剝削了十萬兩,而州縣們則完全有可能從民間剝削了百萬兩。

揭乾隆晚年貪腐大案根源:皇帝瘋狂收受貢品

乾隆出巡

事實上,乾隆晚年的數起貪腐大案,都牽出過背後的進貢問題。那些進貢最多最好最得皇帝賞識的大臣,後來多數都成了貪污犯。比如那個一年進貢十多次的閩浙總督伍拉納勾結串通屬下官員,貪污庫存銀八萬五千萬餘兩進行私分。案發後,朝廷抄了伍拉納的家,抄出白銀四十多萬兩。被抓之後,伍拉納自供其鉅額財產中就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勒令下屬“幫貢”所得:“我們並不自己出資買辦物件,乃婪索多銀肥囊橐。”

乾隆皇帝的寵臣李侍堯是當時“優於辦貢”的代表之一。時人認爲他是乾隆朝進貢之風興起的帶頭人:“(李侍堯)善納貢獻,物皆精巧,是以天下封疆大變,從風而靡。”這並非虛言。現存史料中有一張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十一月初八時任兩廣總督的李侍堯所進貢物品名單,我們可以從中窺得李氏進貢手筆之大:

鑲洋表金萬年如意一柄洋油畫小掛屏一對

李侍堯之所以如此熱衷“辦貢”,討皇帝喜歡固然是一個原因,而另一半的原因是進貢過程中,自己可以大肆向下屬攤派。而且,進貢後退回的寶物,他居然也納入自己的私囊。當時來中國的朝鮮使節風聞,“大抵侍堯貪贓中,五之三入於進貢”。原來,爲了表示風度,臣下所進貢品,皇帝一般不會全收,只能擇收部分,其他要退回。這張貢單中,皇帝所收的只有十來樣,其他玉器、宋元古瓷、龍袍、紫檀寶座、琺琅等74項數百件都歸李氏所有。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李侍堯緣事治罪籍家,結果抄出“黃金佛三座,珍珠葡萄一架,珊瑚樹四尺者三株”,“此是侍堯進貢物件而還給者也”。

山東巡撫國泰也是“進貢能臣”演變成貪污案犯的典型一例。國泰進貢成績之突出,連乾隆都曾誇其“進貢爲優”,“優於辦貢”。他進貢之勤快到了令皇帝有點煩的程度。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正月初六,皇帝在山東巡撫國泰的貢折上批道:何必獻勤至是?今所貢才器都閒置圓明園庫,亦無用處,數年後爛壞而已。真成大笑話。

就在此批發出僅三個月後,即乾隆四十七年四月,國泰就犯了案,原因是對下屬強行攤派,聚斂個人財富,致使山東通省虧空。七天之後,國泰即被賜自盡。

乾隆年間侵貪大案而與進貢有關者,除李侍堯、國泰、伍拉納外,還有浦霖、阿思哈、盧焯、恆文、良卿、方世俊、高樸、彰寶、王亶望、勒爾錦、陳輝祖、郝碩等無數大案,而這類敗露的大案充其量不過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整個官僚體系通過進貢這個藉口直接汲取的財富,不知凡幾。

進貢過程中的貪腐行爲,不過是進貢諸多後果中最輕的一種。更爲嚴重的是,皇帝對物慾不加節制的追求,給天下傳達了許多不良的信息

第一個不良後果是官場奢侈之風的颳起。

乾隆晚年,社會風氣日趨奢靡。官場之上,官員們整日比的是誰家的廚子好,誰請的戲子高明,誰收藏的古玩稀奇。據說當時在江南一帶的仕宦社會中,人們有“三好”,即“窮烹飪,押優伶,談骨(古)董”。這也可以說是整個乾隆時代官宦、士人階層平日愛好的一個縮影。

乾隆晚年,許多官衙終日歌舞昇平、花天酒地。河道總督衙門是最典型的代表。每次總督興辦治河工程,“每於工次搭蓋館舍,並開廛列肆,玉器鐘錶綢緞皮衣無物不備,市儈人等趨之若鶩,且有娼妓優伶爭投覓利,其所取給者,悉皆工員揮霍之貲,而工員財賄,無非由侵漁帑項而得”。堵塞衡口工程時,“工次奢侈揮霍,開廛列肆,玩好生色,無所不有”。

進貢熱的另一個影響是官場上送禮之風的興起。

乾隆早年,對進貢送禮之弊察之甚詳。即位之初,他就規定,官場之上,不得以送“土特產”之類的名義給上級送禮。皇帝說:“持廉之道莫先於謹小慎微,督撫爲一省表率,既收州縣土宜,則兩司、道府之饋遺又不可卻,而州縣既送督撫土宜,則兩司、道府之饋送又不可少,層屢遞及,督撫之所收有限,而屬員之費不貲。”(《清會典事例》)

然而,晚年皇帝自己公然需索重禮,對自己早年這個規定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官場之上請客送禮之風迅速升溫。章學誠說:“印官上任,書役饋送輒數萬餘,督撫過境,州縣迎送必數千金。”

乾隆六十年(1795年),福建巡撫浦霖貪污案發,皇帝查抄其家,查出“三鑲玉如意大小共一百五十七柄”,皇帝驚歎:“此與唐元載查籍家財胡椒至八百石何異。”其實皇帝大可不必如此驚詫莫名,胡椒至八百石,可能吃不了,百數十柄如意卻是稍有頭臉的臣子必須常備的,除了給皇帝的貢品以及皇太后聖壽、阿哥成親、公主下嫁的需要,進京陛見,處處打通關節,哪一項應酬少了“如意”能如意?

乾隆晚年,官場上無錢不辦事。王亶望就官甘肅時,全省流傳的一句順口溜:一千見面,二千便飯,三千射箭。意思是說,送一千兩銀子給王亶望不過能見上一面;送兩千兩銀子,王大人賞臉的話,有望留吃一頓便飯;送三千兩銀子,王大人高興,會和送禮的人一起拉拉弓,射射箭,練練騎射,以示關係更近一層。從見面到吃飯再到一同玩一玩,表明和掌管全省錢財物大權的布政使的關係一步步拉近,而主導這種關係遠近的砝碼就是白銀。

當代官場上有兩個怪現象——辦事處現象和司機現象,這似乎是新生事物,其實在乾隆年間早已經存在。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甘肅布政使王亶望冒賑案發,就揭露出一個新的職業:“坐省長隨”,就是把“貼身長隨”派去做駐省城的聯絡員。據後來接任甘肅布政使的王廷瓚說,王亶望在任時,令各下屬州縣專派出自己的貼身“長隨”守候在省城,建立“辦事處”。這些人在省城,就專門負責與王的家人交朋友,拉關係,探聽信息。凡有屬員饋送王亶望金銀時,就裝入酒罈內,用泥封好,由這些“坐省長隨”送進。王亶望交代說:“我遇有需索時就令人通知坐省長隨,以便送信給各州縣,所以各州縣有饋送我的東西全由坐省長隨經手。”王亶望在短短數年間聚斂了三百萬家財,其中大部分是通過“坐省長隨”來完成這些“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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