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州化工廠，新車間的建立，搞技術的宋運輝可以說是居功自偉。新設備的引進方案是他提出的，與外商的洽談他功勞不小，設備的驗收也是他親自去德國驗的，就連新車間設備的安裝調試也是他負責與德國工程師溝通協商完成的。可以說新車間對於宋運輝這個車間主任來說，就是他的孩子。
按說上了新設備，生意該越來越好，利潤越來越高的。然而一年下來，金州化工廠的利潤不升反降，到年中一車間大修期間，竟然出現虧本。爲此水書記被上邊狠批了一頓，回來後就開會，研究討論如何壓縮成本，增產創收。宋運輝作爲新車間的車間主任，當然也在列，只不過是坐在末尾。
會議中矛頭直指新車間，數據表明，新車間產品成本比一車間高得多。水書記要宋運輝給出解釋，但小輝很納悶，新車間只比一車間用電量高點，但產品率和質量要高於一車間很多。一番對答下來，原來原因出在售價上，對於同類產品，當時國家都有統一定價。質量再好與一車間的產品也是一個價。
這就等於說是，拿着新車間產的雞蛋，當土豆賣，哪兒有不賠的道理。爲了提升利潤和產量，水書記今宋運輝更改參數，降低質量提生產量，小輝無奈只能照做。後來水書記去北京出差，爲了彌補虧損小輝的頂頭上司，一分廠廠長閔廠長令他繼續下調參數，調到與一車間持平。
但小輝陽奉陰違，不予執行。閔廠長發現沒調問起時，小輝給的回答是，經試驗表明質量不可能無限量低下去，反應器上會出現大面積結焦。閔廠長將信將疑，但又無法當場反駁，因爲他不懂新車間設備。他暗中問了另一工程師，對方的回答是，必須非常小心謹慎，但不是沒有可能。
把情況調查清楚後，閔廠長又找上了小輝，讓他務必嘗試降低參數。這次說的很委婉，但還是被小輝拒絕了，說昂貴的設備不能冒結焦風險。這時閔廠長已惱，他找到了小輝岳父程廠長，將問題丟給了他。在岳父的逼迫下，小輝做了下調，調的很快，這讓人感覺沒那麼難。而實際上風險很大，但小輝不懂得僞裝。
拿怕裝一下也好，閔廠長面子上也好看些，但小輝沒有。自此，閔廠長記恨上了小輝，所以當水書記退休前那一年，權力過度，小輝的日子很不好過。他知道水書記退休後會更不好過，因此小輝在後來改一車間設備改到一半時，撂了挑子，讓雷東寶去醫院幫他開了個甲肝證明，請假住進了雷東寶家，幫小雷家做改革去了。
小輝留下的攤子，誰都接不住，最後小輝與閔廠長兩人暗地裏答成妥協，各讓一步，小輝提出外調，閔廠長才放心，並幫小輝忙調動的事情。其實，小輝當時耍了個計謀，就是故意與閔廠長不對付，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水記不得已將小輝調到了外貿科，而這就是小輝的真正目的，他想去外貿科。
但誰能想到，水書記退休後接班兒的會是比較年輕的閔廠長。所以小輝爲了以後能有所發展，纔不得不離開金州。小輝走時擺了三桌，請了他一車間的師傅和交好的同事們。令小輝沒想到的是，大尋一路乘火車送他到北京。尋建祥說，以前你宋運輝剛到金州，是我罩着。現在去北京，我也得幫着開道。
大尋在北京安排妥了小輝，他才離開。而小輝在北京與各新同事完成集結，就到了上海建新廠。他雖犯了頂撞上司的大忌，好在最後憑手段離開了金州這個泥潭，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