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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爲兒子穿黃袍加尊號,晚年爲何被趕入太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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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知道讀者都很感興趣李世民的故事,今天給大家帶來了相關內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至德二載(757)十月二十三日,太上皇自成都動身返京,十二月三日到達咸陽,次日進入了長安城。

肅宗雖然在奉迎太上皇返京這件事上表現出了積極的態度,但並不表示他對其不存戒心。當太上皇一行到達鳳翔時,跟隨護衛的禁軍尚有六百餘人,被全部繳械,改由肅宗派來的三千精銳騎兵保護。至此,玄宗便成了沒有一兵一卒的孤家寡人,處於任人宰割的地位。關於此事,(資治通鑑》卷220記載說:“上皇命悉以甲兵輸郡庫。”可是《高力士外傳》卻記載說:“被賊臣李輔國詔取隨駕甲仗”,太上皇無可奈何地說:“臨至王城,何用此物。”這個主意也許是李輔國出的,但是既稱“詔”,可見是經過肅宗同意的,《資治通鑑》不過是爲肅宗避諱而已。

太上皇到達咸陽時,肅宗親自到咸陽迎接,並脫去皇帝穿的黃袍,穿上了紫袍,捧住太上皇足,痛哭不已。太上皇親自取來黃袍爲肅宗穿上,肅宗推辭,太上皇說:“天數、人心皆歸於汝,使聯得保養餘齒,汝之孝也!”(《資治通鑑》卷220)言下之意是你收復了長安,並且使我得以在長安安享晚年。肅宗這才換上了黃袍。當然這一切並非出自肅宗真心,不過故作姿態而已。

自咸陽向長安進發時,肅宗親自爲太上皇牽馬,太上皇上馬後,又親自牽馬行走數步,太上皇制止,這才乘馬作前導。肅宗做戲,玄宗也會做戲,他對左右說:“我當皇帝五十年,沒有感到地位尊貴,今天做了皇帝的父親,才真正感到尊貴了!”左右皆呼萬歲。太上皇入長安後,在人羣熱烈的歡迎聲中,先來到大明宮含元殿慰撫百官,然後到長樂殿向其祖先神位謝罪。結束了這一切儀式後,纔回到了久違的興慶宮,就在這裏定居下來了。

爲了緩和父子的關係,太上皇給肅宗加尊號爲“光天文武大聖孝感皇帝”,肅宗固辭不受“大聖”之號。過了十幾天,到了乾元元年(758)正月戊寅,太上皇到宣政殿,再次給肅宗加以尊號,肅宗這才接受了先前確定的這個尊號。不久,肅宗也給其父加了一個尊號,稱之爲“太上至道聖皇天帝”。

太上皇也照樣推辭一番,然後才欣然接受。對於這對父子的這種行爲,胡三省批評說:“寇逆未平。九廟未復,而父子之間迭加徽稱,此何爲者也!”(《資治通鑑》卷220胡三省注)其實他們這樣做除了對外表示父子之間關係和睦外,還有一個用意,就是爲了使肅宗的即位更加具有合法性。經過這些活動後,肅宗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質疑他即位的合法性,堂堂正正當起他的皇帝了。

太上皇回到長安,重新又住進興慶宮,難免想起以往的生活情景,對楊貴妃思念不已。有一個樂工名叫賀懷智,對太上皇說:早年,玄宗命其演奏琵琶,貴妃也在旁邊。忽然一陣風吹來,把貴妃的領巾吹落到他的頭巾上。因爲貴妃的領巾上有“瑞龍香”的香氣,賀懷智回去仍然覺得香氣襲人,就把自己的頭巾拿下來,藏於錦囊之中,至今仍存。於是就把這條頭巾拿來獻給太上皇。太上皇見到此物,就聞到一股香氣,不由得掉下了眼淚,說:“這是瑞龍香啊!”他從此香想到了楊貴妃,香氣猶存,而人已亡故,不禁泣下沽襟。

有一天夜裏,太上皇登上勤政樓,憑欄觀望,思緒綿綿,他想起了興慶宮往事舊人,尤其是那些梨園弟子,他們總還有人在吧。遂命高力士於次日尋找,果然找到了一個梨園舊人。於是太上皇、高力士及楊貴妃的原侍者紅桃等人,在月夜登上勤政樓,命梨園舊人演唱了一首《涼州詞》,太上皇親自吹笛伴奏。曲罷,衆人皆垂淚不止。

在返回長安的初期,太上皇除了在興慶宮居住外,到了冬季仍如以前一樣,到華清宮避寒。只是以往去時乘馬,如今改爲乘步輦了。當地父老得知太上皇駕到,紛紛出來迎接,並問他爲何不乘馬了?回答說:“吾已老矣,如何還能騎馬!”父老們聽了,無不悲泣傷感。此時的唐玄宗年己七十四歲,加上歷經動亂,顯得蒼老了許多。

唐玄宗爲兒子穿黃袍加尊號,晚年爲何被趕入太極宮?

在華清宮期間,太上皇還召見了女伶謝阿蠻。此人是新豐(今陝西臨潼新豐鎮)人,以善舞《凌波曲》而著稱。以往她與楊貴妃關係密切,故常出入宮中。玄宗幸蜀後,她也回到了新豐老家。此次太上皇重新來到華清宮,謝阿蠻也前來獻舞,使年老的玄宗看後感慨不已。舞罷,謝阿蠻拿出了當年楊貴妃所賜的“金粟裝臂環”,太上皇看後,不由得老淚縱橫,左右也莫不嗚咽。

爲了寄託哀思,太上皇命著名樂師張野狐演奏了玄宗爲懷思楊貴妃而創作的《雨霖鈴》曲。曲奏未半,太上皇已是垂泣不止,左右之人無不傷感,悲嘆。唐人崔道融後來創作了一首詩,記述了玄宗在幸蜀途中思念楊貴妃的情景。

太上皇此次入住華清宮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次,他於同年十一月回到長安興慶宮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裏了。

在這一時期太上皇與肅宗的關係維持着比較和睦的氣氛。乾元元年(758)八月五日,是太上皇的生日,當時在金明門樓舉行了盛大的宴會,百官皆來祝賀。玄宗在十月幸華清宮時,肅宗親自送到了浦上。次月返回長安時,肅宗又到灞上迎接。肅宗還向太上皇進獻過燒煉石英的金竈,說是用以燒煉藥物,以延年益壽。

揭傷疤父子生嫌隙

好景不長,他們父子之間因一件事情意見不同而漸生嫌隙,這件事便是如何改葬楊貴妃的問題。

太上皇思念楊貴妃不已,便想到要用隆重的禮儀重新改葬,爲她修築一座宏大的墳墓。據《新唐書·楊貴妃傳》載:太上皇自蜀還京,“道過其所,使祭之,且詔改葬”。但是《舊唐書·楊貴妃傳》卻載:“上皇自蜀還,令中使祭奠,詔令改葬。”不管兩書怎麼記載,有一點是相同的,即太上皇都曾下過改葬楊貴妃的命令。此事卻遭到禮部侍郎李揆的反對。

此人是在乾元元年(758)任禮部侍郎,乾元二年三月升任爲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其既然是以禮部侍郎的身份反對改葬楊貴妃,說明玄宗提出改葬之事當在乾元元年,而不是太上皇返京路過貴妃墓時。李撰反對的理由是:“龍武將士誅國忠,以其負國兆亂。今改葬故妃,恐將士疑懼,葬禮未可行。”(《舊唐書·楊貴妃傳》)就是說如果改葬貴妃,就等於否定了龍武將士誅殺楊氏兄妹的合理性,也就等於否定了肅宗參與的馬嵬事變,這是肅宗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的。但是此事肅宗又不便公開出面反對,於是纔有李揆出面之事的發生。從李揆反對此事後不久就升任宰相一事,也可以看出肅宗在此事上的態度。

唐玄宗爲兒子穿黃袍加尊號,晚年爲何被趕入太極宮? 第2張

太上皇在無法公開地舉行改葬禮儀的情況下,只好密派宦官到馬嵬驛改葬貴妃。掘開墳墓後,只見紫褥包裹的遺體已經腐壞,然香囊猶存。遂用棺槨裝好遺體,另行埋葬,將香囊帶回,交給了太上皇。太上皇睹物思人,潸然淚下。於是命畫工王文鬱畫了一張楊貴妃像,掛在別殿,朝夕與太上皇相處。

改葬之事雖然過去了,但是在玄宗、肅宗父子心中卻從此留下了陰影,使得剛剛緩和的關係又出現了裂痕。

被迫移居太極宮

從乾元二年(759)以來,太上皇便很少公開露面了,這和他與肅宗的關係發生變化有着直接的關係。

太上皇住在興慶宮,肅宗住在大明宮,兩宮之間有夾城相通,肅宗不時通過夾城往興慶宮向太上皇問起居。當時在太上皇身邊侍衛的有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內侍監高力士。肅宗又命玉真公主、如仙媛、內侍王承恩、魏悅及梨園弟子“常娛侍左右”。興慶宮與大明宮的位置不同,處在諸坊之間,太上皇又經常登臨長慶樓向外觀望。長慶樓靠近大道,往來的百姓望見太上皇均拜呼萬歲,太上皇也經常命人在樓下置酒食,賜給過往父老。

他的這些舉動引起了肅宗的極大不滿,認爲有收買人心之嫌。不僅如此,太上皇還曾召將軍郭英又等人上樓賜宴。劍南道派到京師的奏事官也曾拜見過太上皇,太上皇命玉真公主、如仙媛作爲主人招待他們。這種情況便使得肅宗及其親信難以容忍了,須知郭英又乃羽林大將軍,掌管禁軍,太上皇與郭英又走得太近,不能不引起肅宗的高度警惕。果然,次年郭英又便被調離禁軍。外任陝州刺史、陝西節度、潼關防禦等使。

爲了防止此類事件的再度發生,李輔國認爲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太上皇搬離興慶宮,與外人隔離,使他沒有條件再接觸外臣。

其實太上皇此時年已七十六歲,不可能有什麼政治野心,至於陳玄禮與高力士等人,也沒有條件組成新的政治集團,因此李輔國的這種憂慮完全是多餘的,而肅宗卻因爲其當太子時的種種事故,對其父仍然心存疑慮,在這種心理狀態下,是很容易聽進這些論調的。

其實肅宗也是默許李輔國的行動的,這一點連太上皇也看得很清楚,所謂“吾兒爲輔國所惑,不得終孝矣”一句,說明太上皇並沒有把李輔國此舉看成是矯敕行爲,而認爲是經過肅宗同意的,只是爲李輔國所迷惑而已。

如果說調走了興慶宮的馬匹只是幽禁太上皇的第一步的話,第二步便是強迫其移宮了。果然,在這年七月,李輔國矯稱肅宗之旨,迎接太上皇遊西內太極宮。行至睿武門,李輔國率領禁軍五百騎拔刀攔道,奏曰:“皇帝以興慶宮湫隘,迎上皇遷居大內。”原本說遊幸,卻變成了遷居,顯然是事先計劃好的一個陰謀。

太上皇見到這種場面,大驚,幾乎從馬上摔落下來。幸虧高力士出面,大喝道:“李輔國不得無禮!”並令其下馬,兩人共同牽太上皇馬,送入太極宮甘露殿。從此,太上皇便居住在這裏了。

其實李輔國也沒有膽量敢公然弒太上皇,他只是欲以軍事力量脅迫太上皇遷居而已。太上皇移居太極宮後,從此便不能與外人接觸,實際上等於被軟禁起來了。太上皇是一個富有政治經驗的人,他知道此時不是發牢騷的時候,反而自我安慰地說:“興慶宮,吾之王地,吾數以讓皇帝,皇帝不受。今日之徙,亦吾志也。”(《資治通鑑》卷221)這也是一種自我解嘲的說法。

有意思的是,在逼迫太上皇移居太極宮的當天,李輔國便率領禁軍諸將到大明宮見肅宗,“素服”請罪。肅宗非但沒有責怪,反而安慰說:“南宮(興慶宮)、西內(太極宮),亦復何殊!卿等恐小人熒惑,防微杜漸,以安社稷,何所懼也!”((資治通鑑)卷221)可見將太上皇遷到太極宮也是符合肅宗心意的,於是纔有了這樣一番話。對於唐肅宗的這種態度,清代學者王夫之批評說:“父幾死於宦豎之手,猶曰功在社稷,晨昏之語將誰欺乎!”(《讀通鑑論》卷23《唐肅宗》)

孤獨悽慘的晚境

在太上皇移居太極宮的第九天,唐肅宗頒佈制書,以高力士潛通逆黨的罪名將他流放到巫州。陳玄禮被強令致仕,也離開了太上皇身邊。侍奉太上皇的另外兩個宦官王承恩和魏悅分別流放到播州(今貴州遵義)、溱州(今重慶萬盛區東南青羊鎮)。原來侍奉太上皇的宮女全部被換,另選一百多名宮女頂替,負責打掃殿宇庭院。又派太上皇的兩個女兒—萬安公主與咸宜公主,服侍飲膳。

太上皇自遷入太極宮以來,就再未走出宮門一步,過着與世隔絕的高級囚徒般的生活。不要說與朝臣有何往來,即使至親骨肉也很難見到。刑部尚書顏真卿率領百官上表請求向太上皇問起居,也遭到了排擠與打擊,被貶到蓬州任長史。

肅宗不能善待自己的父親,也引起了一些人對他的不滿,甚至有人藉機對他進行譏諷。上元二年(761)五月五日,正逢端午節,肅宗接見山人李唐,當時肅宗正抱着自己的幼女,對李唐說:“聯念之,卿勿怪也。”李唐回答說:“太上皇思見陛下,計亦如陛下之念公主也。”一句話說得肅宗泫然泣下,但卻因畏懼張皇后,不敢到太極宮看望太上皇。

可見此時的玄宗是多麼的悽慘。直到這一年冬至,肅宗才赴太極宮見了自己父親一次。這是太上皇自移居太極宮以來肅宗第一次面見自己的父親,也是最後一次父子見面。至於他們見面時的情景,史書缺載,不得而知,對於太上皇來說,一定是感慨萬千的。

唐玄宗爲兒子穿黃袍加尊號,晚年爲何被趕入太極宮? 第3張

據陳鴻的《長恨歌傳》載,太上皇自遷入太極宮後,思念楊貴妃不已,後來詩人白居易名篇《長恨歌》中,

其中寫道:

臨邛道士鴻都客,能以精誠致魂魄。爲感君王輾轉思,遂教方士殷勤覓。

排空馭氣奔如電,昇天入地求之遍。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樓閣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金闕西廂叩玉扇,轉教小玉報雙成。

聞道漢家天子使,九華帳裏夢魂驚。

這些詩句都是千百年來膾炙人口的名篇,流傳甚廣,中外皆知。問題是有人把神話傳說當作史實,引申出楊貴妃並未死亡,而是逃亡到海外,甚至明確說逃往日本,實在是荒唐的事。不過對於這種引申如果能夠正確地對待,將其看成是人們美好的願望和對楊貴妃不幸遭遇的深深同情,也未嘗不可;如果將其視爲真實的歷史,則大謬也。還有一點需要說明,即唐玄宗是否有可能召方士爲楊貴妃招魂?他自遷居太極宮以來,與外人不得相見,因此召見方士之舉也是不可能的。

太上皇李隆基對他晚年被幽禁的生活大概是沒有想到的,因此對其打擊之大也是可以想見的。加之對楊貴妃的日夜思念,遂使他很快就衰老了,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資治通鑑》卷221記載說:“上皇日以不擇,因不茹葷,辟穀,浸以成疾。”

所謂“辟穀”,乃是指道士們的一種修煉方法,即不食五穀。不過此時此地的太上皇還有什麼心情修煉不老之術,而是一種發泄不滿的絕食行爲,以求速死。此時的太上皇已是七十八歲的老人了,如何經得起這種折騰,他很快便病倒了,終於在寶應元年(762)四月死在了太極宮神龍殿。

有人懷疑唐玄宗死於李輔國的謀害,這種說法沒有多少依據,李輔國也沒有必要冒風險謀害一個病危的太上皇,因此唐玄宗死於疾病應該是沒有疑問的。只是他死時恐怕不會非常安詳,而應是在思念與憤恨之中辭世的,這對於一個開創唐朝盛世的皇帝來說,應該是一個極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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