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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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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6月28日,還有那個夏季的許多日子,歷史其實都有轉軌的機會,使得人類偏離世界大戰的方向。悲劇的是,那些“如果”都沒有成真。

作者:任蕙蘭

一戰後,我們都是悲觀主義者

閱讀戰爭史的風險,是飛快地成爲一名悲觀者。

1914年6月底,巴爾幹半島上的那聲槍響,讓世界跌入了無底的黑暗。如果按照很多人的說法,把二戰視爲一戰的下半場,那麼整個20世紀的悲劇,就是以這聲槍響報幕的。

無數個微小的外力都可能改變歷史的走向,讓流血漂櫓的惡戰無從發生。如果奧匈王儲的車隊沒有走錯路,如果威廉二世沒有生而殘疾以致性格乖戾,如果把握全局的俾斯麥能夠多活幾年……看到了這麼多的偶然性,會覺得尋找歷史這匹瘋馬奔跑軌跡的必然規律,是一件很令人絕望的事。

而一百年前的這場戰爭,又是多麼無聊、無謂和無趣啊!覆盤1914年的那手牌,當時的政治家們似乎打出的是最爛的一種選擇,告訴後人愚蠢可以興致勃勃地走到多遠。一戰留給我們的只有遺體,沒有遺產。它是一把鏽鈍的鑿子,野蠻雕刻着未來的樣子,把很多精緻和浪漫鑿成了一地碎片。無數人的生命被白白踐踏了,即便那些倖存者,臉上也刻着委屈和淒涼。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斐迪南大公遇刺出現在捷克報紙上

本可逃過的刺殺

遭暗殺前夕,斐迪南大公給三個孩子發了一封電報:“媽媽、爸爸感覺很好,期盼下週二回家。”

潘多拉之盒的開啓者是一個塞爾維亞民族主義分子,他暗殺了訪問波斯尼亞省薩拉熱窩市的奧匈帝國王儲斐迪南大公夫婦。當然,王儲選擇1914年6月28日訪問比鄰塞爾維亞的混亂邊境是愚蠢的,這一天是聖維特日,塞爾維亞人哀悼這個節日已經有五百多年曆史了。

1389年6月28日,塞爾維亞王國被奧斯曼帝國在科索沃戰役中打敗,並遭到大規模屠殺,從此塞爾維亞人淪爲土耳其征服者的奴隸。而後奧匈帝國從奧斯曼帝國手裏奪得塞爾維亞旁邊的波斯尼亞,要刺殺新的壓迫者哈布斯堡家族成員,沒有比這個日子更合適的了。

斐迪南大公在被行刺之前,車隊已經駛過三個刺殺者,他們都因害怕沒有動手。當車隊經過最後一名刺客普林西普時,他也沒有行動。可歷史在這裏開了一個玩笑:領隊司機發現走錯路,連忙換擋回轉。這一次,5英尺外的普林西普沒有錯過機會。

王儲是個頗具爭議的人物,在《一戰祕史》的作者梅爾看來,他擁有進步思想,想給予哈布斯堡王朝的斯拉夫人民以管理帝國的話語權,受惠者包括波斯尼亞境內的塞爾維亞人,如果他順利即位,會緩和奧匈帝國不同民族之間的矛盾。

但在另一些研究者看來,他只是一個沒有多大政治影響力的人物,他得到繼承權是因爲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的獨子魯道夫自殺,而他的叔叔因爲斐迪南娶了一個出身微賤的女傭而排斥他,並且剝奪了他三個孩子的繼承權。

如今再來探究奧匈帝國王儲的個性已經沒有多少意義,因爲改變世界的是他的死。

最開始沒有人意識到蝴蝶扇動翅膀會帶來龍捲風。

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在他的遊艇“史丹達”號上宣佈爲期3周的哀悼,僅此而已。他正爲10歲獨生子的血友病頭疼不已。英國和法國也忙於應付別的問題,倫敦正面臨愛爾蘭危機,巴黎正關注一樁涉及政治和色情的兇殺案。大西洋彼岸的美國人就更無動於衷了。德皇威廉二世是最重視噩耗的那一個,他結束了在挪威的航海度假,返回國內,但這只是因爲他和斐迪南大公本人私交甚篤。

“人們已經習慣於刺殺事件,認爲刺殺不會產生極爲嚴重的後果。”梅爾在書中表述。畢竟刺殺在當時是如此普遍。在1914年之前的20年裏,喪命刺客之手的各國領袖有:美國、法國、墨西哥、危地馬拉等國的總統,俄國、西班牙、保加利亞等國的總理,以及奧地利、意大利、塞爾維亞等國的皇室成員。

俾斯麥早有預言,“巴爾幹國家裏的一些蠢事”會引起下次戰爭。但當時沒有人想到,這些小小的子彈擊斃的是全世界上千萬的士兵,以及數不勝數的平民。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第2張

空頭支票

那些有能力決定歐洲命運的人,都曾做過一些推波助瀾的事,從而加速歐洲墜入戰爭;另外,他們因爲沒有做一些事,而失去阻止戰爭爆發的機會。

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應該都是正派人,有良好的願望,做事總是自以爲是。但是實際情況總是與他們的願望相違背。——梅爾

奧匈帝國是否打算復仇?

83歲高齡的奧匈帝國皇帝約瑟夫其實並沒有這個氣魄和野心,在位60多年間,他經歷了挫折大於成就的一生,迫切希望在和平中安度餘年。他被後世人知曉更多是因爲茜茜公主丈夫的身份,不過1914年耄耋之年的約瑟夫皇帝,已經不再是電影裏睿智而深情的年輕國王了。三年前,他免除了好戰的總參謀長康拉德的職務,此人多次提議進攻塞爾維亞。

然而,王儲之死令奧匈帝國主戰派死灰復燃,康德拉認爲這是重振老牌帝國的最好機會,奧匈帝國應該藉此機會吃下塞爾維亞。但高層最大的擔心是塞爾維亞的盟友俄國不會袖手旁觀。皇帝和朝臣們有一項共識,如果要復仇,必須得到盟友德國的支持。

在位的德皇威廉二世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習慣以直率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立場。比如他習慣在外交文書的邊緣寫評註,曾在一個外交照會上評論英國外交大臣時寫道:“所以,他是一個虛僞的無賴。”《八月炮火》的作者塔奇曼夫人調侃威廉是“全歐洲言論最自由的人”。

所以奧匈帝國並不需要費太多力氣去揣測威廉的態度。7月初,德國駐維也納大使向威廉發了一份電報,表示他已經要求奧地利不要過快對塞爾維亞採取行動。威廉暴跳如雷,在評註中寫道:“撒謊!胡說!誰給他權力那樣做?塞爾維亞必須受到處罰,立刻執行!”

這番話傳到了維也納。7月5日,奧匈特使會見威廉後傳遞出類似的判斷,德國對奧地利做出保證,如果奧地利因對塞爾維亞採取懲治行動而跟俄國產生衝突,德國將不惜一切代價與維也納站在一起。——這張“空頭支票”給了奧地利邁出戰爭第一步的勇氣。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第3張

其實,威廉的意思遭到了誤解,事實上他並不認爲會驚動俄國,也不準備爲了奧匈帝國和俄國開戰。他在和奧地利特使會面後說,“我不認爲會有大戰。沙皇的注意力不在斐迪南大公遇刺上。另外,法國和俄國也沒有做好戰爭準備。”正在溫泉療養地度假的德軍總參謀長毛奇也沒有被召回。

他還期望奧地利在俄國做出反應之前採取行動。然而等到奧匈帝國緩慢地完成戰爭動員,已經是王儲遇刺一個半月之後了。

7月23日,奧地利對塞爾維亞發出最後通牒。在48小時後塞爾維亞做出答覆,順從地接受了照會中提出的大部分苛刻要求,但奧地利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宣佈塞爾維亞的答覆不能接受。

原本最有可能挽回局面的是德皇威廉,但在德國首相貝特曼和外交大臣賈高的拖延下,度假中的威廉對此後知後覺。當威廉看到塞爾維亞給奧地利的答覆已經是7月28日,他看完後說“發動戰爭的理由一條一條消失”,指示外交部準備一個自己將署名的文件,要讓維也納知道存在利用調停解決目前危機的可能性。

但貝特曼和賈高卻沒有告訴威廉,奧地利將在幾小時之後向塞爾維亞宣戰,而那封給維也納的信件拖延了12個小時才發出去。

朝臣的欺騙也是情非得已,這和威廉的性格有關——他像小孩子一樣喜歡自大,舉止不穩重,有在困難面前改變主意的習慣。所以有理由認爲他不知情更好。

一個細節證明當時歐洲還殘存着最後的榮譽。在奧匈帝國戰爭動員期間,塞爾維亞陸軍元帥普特尼克正在奧地利的波希米亞省度假,奧匈帝國皇帝約瑟夫沒有扣留他,反而安排了列車送老元帥回貝爾格萊德。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第4張

拍攝於1917年,俄國革命期間。一羣哥薩克人在彼得格勒大街上游行,抗議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統治。

恐懼是戰爭元兇

無情的時間鞭打着總參謀部,他們生怕對手哪怕佔一小時的便宜,一次次拍着桌子,要求提早下令調兵遣將。各國首腦就像站在無盡的深淵邊上,他們恐懼着,因爲他們的選擇將決定國家未來的命運。但是,他們誰也無法退縮,只能被軍事行動的時間表不斷向前推去。——芭芭拉·W。塔奇曼

俄國會不會插手?沙皇尼古拉二世和德皇威廉之間進行了幾天親暱的通信。

“爲了咱們的老交情,你能不能阻止你的盟友走得太遠?”7月29日,尼古拉發給威廉的電報上寫道,署的是自己的小名“尼基”。

“我正在利用我的影響力促使奧地利人直接與你達成令人滿意的諒解。”威廉的署名是“你最誠摯的並深愛你的朋友加表兄威利”。

俄國並不比德國更希望看到戰爭,沙皇尼古拉和外交大臣薩索諾夫一致認爲,俄國還需要好幾年才能和德國抗衡。但爲了維護作爲斯拉夫大國的尊嚴,俄國不能輕易拋棄塞爾維亞,否則將在巴爾幹沒有朋友,失去歐洲的尊重。

事情向令人遺憾的方向繼續發展。俄國駐奧地利大使會見奧匈帝國外交大臣貝希托爾德之後,帶回一個誤解,奧地利不願意和俄國談判。沙皇決定啓動部分軍事動員,作爲“對奧匈帝國最嚴厲的警告”,認爲這會使奧地利有所收斂。但他們也小心翼翼避免刺激德國。

表兄弟之間的溝通也出現波瀾。尼基努力向威利表明沒有威脅德國的敵意,“所有俄國方面的軍事準備措施都是5天前決定的,其目的是爲了防備奧地利的戰爭動員。”但威廉看完電報得出結論,俄國已經領先德國一週進行戰爭動員,意味着德國必須趕上。

7月30日,俄國和奧匈帝國開始戰爭總動員。8月1日,德國啓動總動員。

因爲恐懼被奧匈帝國佔據先機,俄國迫不及待進行戰爭動員,但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戰爭動員將同樣的恐懼投射在德國人的心裏。與俄國一起綁在戰爭車輪上的還有建立鬆散同盟關係的英國和法國。各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墜入戰爭深淵。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第5張

自1894年俄法建立同盟以來,德國做好了兩線開戰的準備,施裏芬計劃的關鍵在於速度:德國要在俄國有能力在東線發動大規模戰爭之前,在戰爭頭6周將法國打得筋疲力盡退出戰場。但英國的加入會讓德國人疲於應對。德法雙方都在竭力爭取英國的支持。

BBC爲紀念一戰100週年推出的短劇《戰前37天》塑造了一個令人玩味的場面,法國駐倫敦大使和他的德國同行一同等在英國外交大臣愛德華·格雷辦公室門口等候會見。普法戰爭的陰影讓法國人餘怒未消,對德國同行的示好視而不見。

英國人的天平傾向法國。愛德華·格雷向德國人直言,如果戰爭爆發,英國會和俄國、法國站在一起。如果英國人更早擺出強硬態度,也許威廉不會如此縱容奧地利。任何能夠躲避與俄、法,以及站在法國身後的英國交戰的出路,德皇都願意接受。

8月1日,一份來自德國駐倫敦大使利西諾夫斯基親王的電報讓德國看到希望。貝特曼和賈高迅速帶着電報趕往皇宮。

當天,英國外交大臣愛德華·格雷在內閣會議休息之際致電利西諾夫斯基親王,從電報上理解格雷透露了這樣一個訊息:如果德國放棄進攻法國,英國願意在俄德戰爭中保持中立,並使法國也中立。

德皇威廉看到過一絲曙光。馬上命令率領大軍開赴法國邊境的毛奇調轉,揮戈東進。“這是萬不能做到的。”毛奇在他的回憶錄裏記錄了自己當時的答覆。威廉只得向英王喬治解釋,因爲“技術原因”已經無法撤回動員令,但只要法方保持中立,德國必會偃旗息鼓。

德法之間的和平曙光沒有持續多久,利西諾夫斯基親王和格雷進一步交流之後,發現英國人並沒有做出中立保證。

這位愛德華·格雷,在《戰前37天》中被塑造成一位沉穩睿智的和平主義者,在各方政治博弈中竭力阻止世界大戰的爆發。但在其他國家的研究者看來,他只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英劇裏將這次外交事故歸結爲電話通訊的“技術問題”,以及利西諾夫斯基親王的一廂情願,畢竟格雷作爲老謀深算的外交家說話是以含混見長。但美國人梅爾看法很簡單,格雷忽悠了德國人。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第6張

在發動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無論德皇威廉(左)還是奧皇約瑟夫(右)都沒有預料到他們的帝國將在4年後被自己點燃的戰火燒燬。.

四個王朝覆滅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戰停戰。死亡950萬人,同盟國死亡400萬,協約國死亡多100萬。大戰持續52個月,德國每小時死55人,每天死1330人。哈布斯堡帝國每5個人中有1個人死亡。以上數字不包括平民。

雖然英國和法國是被俄國拖下水,最早撤出一戰泥潭的卻是俄國。如果沙皇預見到戰爭造成的巨大社會壓力和經濟壓力會招致革命,也許他對親愛的威利會更坦率。

1917年初,戰局正向有利於俄國的方向發展:俄軍經過冬天幾個月的休整恢復戰鬥力,英國和法國也開始向東線援助武器裝備和軍需品,而從對手的情況看,奧匈帝國不再具有威脅性,德國由於過度擴張而攤薄了實力,難免顧此失彼。丘吉爾在戰後回憶,只要俄國能從1917年開始保持其戰線完整無損,俄國將成爲最後的勝利者。

眼看戰局即將扭轉,德國下了一招殺手鐗——花5000萬金馬克將政治流亡者送回俄國。

在祖波夫主編的《二十世紀俄國史(1894—2007)》中,一些學者據德國外交部公佈的檔案詳細敘述德國威廉皇帝的計謀:設法從俄國內部尋找代理人,利用這支別動隊,從俄國內部瓦解沙皇的力量。

1917年二月革命後,沙皇尼古拉二世被趕下臺,4月3日,一些政治流亡者由德國特種兵幫助順利回到彼得格勒,德國撥出5000萬金馬克(約合9噸多黃金)資助俄國革命者。俄國的行爲軌跡沒有脫離德國當初的預想,十月革命後的次年3月3日,俄國接受德國提出的和平條件,成爲最早退出一戰的歐洲大國。

一戰的車輪在古老得吱呀作響的歐洲秩序上碾過,碾碎四個王朝,牽連在這場風暴中的皇室成員,結局最爲悲慘的是俄國沙皇一家。

在戰爭開始的1914年,羅曼諾夫家族已經佔據俄國皇位長達300年之久。在位的沙皇尼古拉二世沒有他父親亞歷山大三世的強悍和魄力,但被認爲是一個善良的人,當然,執政者的善良通常也被理解爲軟弱。

尼古拉二世即位很匆忙,亞歷山大三世還不到50歲,身體硬朗,還看不到自己執政期的盡頭,所以也沒有盡力教導尼古拉繼承皇位的奧義。當他因腎炎驟然離世,留下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尼古拉。他的性格決定了命運,在動亂到來時,沙皇的選擇是避離首都,錯過任命一個新內閣的時機。

閣員們發電報要求沙皇回彼得堡組建新政府,他在電報中回覆:“在此與德國和奧地利開戰的重要時期,我命令發生在首都的騷亂明天結束。”顯然,他的命令沒有定身術的魔力。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歷史轉軌的魔鬼細節 第7張

尼古拉二世被殺記載如下:1917年7月16日夜17日凌晨,尼古拉二世夫婦,其4個女兒(17—22歲),皇子(14歲),醫生和僕人等4名,計11人,另有3條狗,在關押地被槍殺。女屍受到侮辱,一條波隆卡名犬被絞死。

原羅曼諾夫家族的親王4人於1919年1月27日被槍殺於聖彼得堡彼得保羅要塞,反抗者遭活埋。他們的屍體投到附近的動物園。

尼古拉的威利表兄處境好一些。1916年後的帝國變成一個軍事獨裁政權,由興登堡與魯登道夫操控,威廉已經失去實權。德國戰敗後柏林發生兵變,威廉在1918年11月9日退位。

而年邁的約瑟夫皇帝早在1916年過世,沒有見到奧匈帝國戰敗後哈布斯堡家族垮臺的結局。奧地利變成一個只有幾百萬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國家。在風起雲涌的土耳其民族主義運動中,奧斯曼帝國也土崩瓦解。

意大利從維也納的控制中解脫出來,變得十分強大,鄰居中再也沒有值得害怕的國家,與英法的友好關係也不再那麼必需,這種自負情緒在墨索里尼上臺後達到極致。同樣不再受制於人的日本,雖然在戰爭中幾乎沒有貢獻,但在巴黎和會獲利不少,此時的日本已經主導亞洲大陸。這兩個躊躇滿志的國家日後成爲二戰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