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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如何看待一生嫁了父子二人的王昭君?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1.7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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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王昭君來說,人生更像一場賭博,她選擇衝出掖庭這個牢籠,可北上大漠後,也並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怎樣的命運。

中原正是春暖花開的3月,塞外卻是寒風凜冽的季節,還未走到草原,王昭君就病倒了。好在呼韓邪單于對她格外呵護,下令停止前進,讓她能安心養病。就這樣走走停停,經過長達一年的行程,總算抵達了匈奴的王庭。

與江南溪流環繞、綠陰遍地的風光不同,這裏(現內蒙古一帶)野風呼嘯,青草連天。儘管生活還有些不習慣,但王昭君卻能感受到匈奴人對她這位新“閼氏”的熱情。呼韓邪單于對她更是百般呵護。他還遣使向長安贈送了大批玉器、珠寶及駿馬,以報答漢天子的恩遇,甚至上書願保境安民,請罷邊卒,簡直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恩之情。

王昭君逐漸適應了草原的生活,喝羊奶,住氈帳,騎馬射獵,學說胡語。第二年,她爲呼韓邪單于生下一子,取名伊屠智牙師,封爲右日逐王。然而就在生活剛走上正軌時,呼韓邪單于卻突然撒手人寰,留下了王昭君孤兒寡母。

呼韓邪單于的長子雕陶莫皋繼承了王位,尊號復株累單于。讓王昭君難以接受的是遊牧民族的婚姻風俗。《漢書·匈奴傳》裏記載:“匈奴父子同穹廬臥。父死,妻其後母。”也就是說,父親死了,兒子有權得到後媽。

備感屈辱的王昭君立刻給漢朝的皇帝上了一道“乞歸”表章,請求回家,畢竟老單于死了,冷酷的政治遊戲也該收場了。在《王嬙報漢元帝書》裏,王昭君寫道:“臣妾有幸被選爲陛下的後宮佳麗,原以爲可以獻身陛下,死後留下芳名。卻不料遭到畫師的報復,遠嫁異國絕域,只是爲了真誠報答陛下的恩澤,哪裏還敢憐惜自己?如今世事難料,單于去世,我只能移情於卑賤的女工消磨時光,天天向南遙望漢朝的邊關,白白地加重悲傷鬱結罷了。臣妾家鄉還有我的父親和弟弟,盼望陛下稍施慈悲憐憫,讓我返回漢朝吧!”

只是她不知道,漢元帝早已駕崩,此時的當家人不再是那個對她還有些憐惜的漢元帝,對她的請求,新帝赦令“從胡俗”。“從胡俗”,簡單的3個字,又一次決定了王昭君的命運,讓她失魂落魄地走進了復株累精心佈置的新房

雖說名分差了一輩,但年輕的復株累卻和王昭君是同齡人,他對如花似玉的王昭君更加寵愛,兩個女兒又相繼降生,長女名須卜居次(居次,意爲公主),次女名當於居次。命運看來對王昭君還算垂青,至少沒有比以前變得更壞,然而這只是暫時的平靜,新的風暴正在孕育之中。

我們該如何看待一生嫁了父子二人的王昭君?

這次的不幸降臨到王昭君的兒子伊屠智牙師身上。作爲呼韓邪的親生骨肉,他既是復株累同父異母的“兄弟”,又是其“養子”。對復株累而言,由兄弟到父子的名分倒無所謂,但伊屠智牙師的血統卻是潛在的威脅。爲了永絕後患,復株累決定斬草除根。史書裏說:“初,單于弟右谷蠡王伊屠智牙師,以次當位左賢王。左賢王即是單于儲副。單于欲傳其子,遂殺智牙師。”

在殘酷的政治面前,親情骨肉顯得一文不值。王昭君只能成爲一個痛苦的看客,眼睜睜地注視着骨肉相殘。一邊,是年幼無知的兒子;一邊,是同牀共枕的丈夫。誰能體會那內心撕裂的感覺,大漠的狂沙是如此地無情,又讓人如此地無奈。她曾經頑強地選擇了抗爭命運,可更多的時候,她只能接受命運的捉弄,毫無還手之力,在她出塞的風光背後,滿是血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