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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第一外教莊士敦,寫的東西差點把溥儀送上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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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士敦雖然回到英國,仍然自得於“帝師”的身份。每逢年節,他在門口升起滿洲國旗,穿上大清國一品服飾,在這座拍清宮戲絕佳的外景地呼朋喚友。

“我就喜歡你們看我不爽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大清國第一外教莊士敦說。

清朝第一外教莊士敦,寫的東西差點把溥儀送上絞刑架

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據李慎之回憶,錢鍾書在牛津大學讀書時,曾被一位教授溫和地指出其論文“引據不全,又不是原始出典”。錢鍾書深受刺激,由此重視博聞強記。這個指導教授正是溥儀的私人英語教師、蘇格蘭人莊士敦。據此說法,溥儀和錢鍾書應該師出同門,只是兩人學術做派小有分歧:大師兄躲在紫禁城裏不想出來,城外的師弟也沒想進去。

如果沒有1924年馮玉祥“北京政變”圍城逼宮,溥儀遠走滿洲,莊士敦黯然回國,也就沒有這段文壇佳話了。不過,據就職於倫敦東方學院的趙毅衡先生考辯,這段杏壇軼事是不存在的:其一,莊士敦就職於倫敦東方學院,而錢鍾書就讀於牛津,莊先生不可能越俎代庖跨校指導。其二,錢鍾書1935年9月到1937年6月在牛津,而從1935年下半年開始,莊士敦一直在亞洲遊歷。兩人要見面的話,只能在1937年。那時溥儀做了滿洲皇帝,國內學者罵聲一片。竭力維護溥儀的莊士敦開始討厭中國知識分子,不會對還是學生的錢鍾書青眼相加。其三,莊士敦不可能和風細雨地指導錢鍾書。他對皇上是老師,善慈致細;對平民則是駕校教師,非打即罵。

1931年,莊士敦應聘到倫敦大學東方學院任教。於莊士敦而言,需要學院給予的薪金和教授身份;學院則希望除教學之外,以莊先生在中國積攢的名望和人脈,構建中英文化交流的橋樑。然而,請來的卻是一個只收錢不出貨的報廢售貨機。授課時,莊老師脾氣臭得像王致和,一言不合就開罵:“我怎麼教,他都沒有進步,這浪費了他的時間,也浪費了我的時間,更浪費了他爸的錢。”

後來他索性課堂也不去了,將工作轉包出去。他私下僱聘的代課教師,正是與他競崗失敗的前傳教士愛德華茲女士。莊士敦認爲學院就是他的養老院,爲了給學院造成這種認識,他竟然模仿癡呆老人無故走失。布里斯托大學歷史系教授Bickers講了一段軼事:“莊士敦經常莫名其妙地在大學裏消失,某次學期中突然消失,久久不歸。校方擔心他的安全,只能在《泰晤士報》刊登尋人廣告,才把他找回來。”

當個人認可的社會角色(即角色期待)發生改變,就會出現輕重不等的不適應。莊士敦回國後種種怪誕行爲即是典型。捲入中國現代進程重大政治文化事件,見慣大人物、大場面、大事件的莊士敦,屈尊於東方學院,勢必出現強烈的情緒波動和行爲衝突。這種被命名爲“老幹部離退休綜合徵”的心理障礙,只能靠自己主動適應角色改變,調整角色行爲,強行自我格式化。然而,莊先生選擇的是一意孤行:“你們,圖樣圖森破。”

終於,1935年發生了“學院政變”,被激怒的同事要將其逐出學院。不過,莊士敦運氣好,他的《紫禁城的黃昏》正好出版,風頭一時無兩。結果不但政變未遂,還續簽了三年合約。續約後莊士敦立即請假半年,說滿洲國大皇帝溥儀先生邀請他去長春敘舊,還說學校要找他不用登報,寫信即可,地址寫“滿洲新京皇宮大內長官轉”。學院擔心信件轉交的穩妥性,他說東方古國有句名言叫“是中國人就轉”,肯定能收到。

在長春與溥儀見面的同時,莊士敦還會晤了日本宣傳機構官員,促成了《紫禁城的黃昏》日文版發行。日文版中的“龍歸故里”一章,莊士敦將溥儀與日本軍方的私密聊天記錄大白於天下。這個無心之舉導致十年後在東京法庭上溥儀差點被判絞刑,急得辯解:“此人胡寫書,急着賣幾個錢。”

無論中英,在坑學生領域,莊老師做到了有教無類,一視同仁。然而,《紫禁城的黃昏》帶給莊士敦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他從稿費中拿出1600英鎊,買了位於蘇格蘭西部克雷格尼希湖上面積110萬平方米的“皇家之島”。他將中式風格裝飾的別墅房間命名爲“帝室”“威海衛室”“竹室”,陳列溥儀送給他的古玩、書畫、瓷器等,牆上則掛着溥儀賞賜的官服。每逢年節,他在門口升起滿洲國旗,穿上大清國一品服飾,在這座拍清宮戲絕佳的外景地呼朋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