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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臏在馬陵之戰後去了哪裏?爲何會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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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一提起孫臏總會想起電視裏面的那位,那麼小編就不得不給大家詳細的說一下了

戰國時期,是一個百花齊放、人才輩出的“大時代”;幾乎無規則的慘烈競爭,催生了令人目不暇接的思想家、謀略家以及軍事統帥。但在這些才俊中,既能率領千軍萬馬殺敵建功、又能著書立言影響千年,配得上“軍事家”頭銜的,只有吳起和孫臏二人。

但“善始者衆,善終者寡”,堪稱時代驕子的“孫吳”,也未能逃脫這一規律。對於吳起的結局,各類史書中交待得明明白白:他在楚國推行的變法,一度讓“諸侯皆患楚之強”;但由於對既得利益者帶來了巨大損害,讓他最終死於貴族們的刀箭之下。

孫臏在馬陵之戰後去了哪裏?爲何會銷聲匿跡?

而孫臏的結局則相當蹊蹺:馬陵之戰後,齊國強盛一時,而孫臏本人則“名顯天下,世傳其兵法”;但在其後,他就徹底從各類戰國史料中消失了,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難道真如一些觀點所言,他在其後功成隱退了嗎?非也,根據後來的蛛絲馬跡以及後世的史書記錄來看,孫臏很大機率被齊國君臣殺害,成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大規律的犧牲品。

《戰國策》、《漢書》透露,孫臏落入了與吳起、商鞅、李斯等人一樣的結局

《戰國策》序言中稱:

卒至蘇秦、商鞅、孫臏、吳起、李斯之徒,以亡其身;而諸侯及秦用之者,亦滅其國。

此序的作者是北宋文學家、政治家、史學家曾鞏,這段話表達的意思是:

在戰國時期,人們拋棄了周禮、王道,醉心於四處遊說、投機取巧;所謂的權謀、謀略,雖爲他們帶來了一時的好處,最終卻也造成了反噬效果;蘇秦、商鞅、孫臏、吳起、李斯這些人,因自己的詐謀而喪失性命;而任用他們的各國,最終也難以逃脫曇花一現的命運。

而我們知道,蘇秦、商鞅、吳起、李斯均死於自己所服務的政權之手,也就是說,孫臏也未得善終。

而《漢書· 刑法志》則描繪得更加直接:

雄桀之士因勢輔時,作爲權詐以相傾覆,齊有孫臏,魏有吳起,秦有商鞅,皆擒敵立勝,垂著篇籍......孫、吳、商、白之徒,皆身誅戮於前,而國滅亡於後。報應之勢,各以類至,其道然矣。

誅戮,就是被誅殺。吳起被楚國貴族的亂箭亂刀砍死,有些史書中甚至稱楚肅王還將他的屍身車裂(可以理解爲五馬分屍);商鞅被秦軍殺害後,屍體被帶往咸陽,同樣遭受了車裂之刑;白起則被秦昭襄王賜劍而死。而《漢書》的作者班固稱,這些人玩弄權術,最終自己也難逃死於非命的下場,可謂咎由自取、報應不爽。可見,根據他的說法,孫臏同樣是死於非命,說不定場面還有些慘烈。

孫臏在馬陵之戰後去了哪裏?爲何會銷聲匿跡? 第2張

而如今一些觀點聲稱,孫臏晚年辭官迴歸故里,專心於著書立說;齊王不僅時常派人來探望他,還爲往來頻繁的官員們專門修建了驛站;其後,這裏一步步成爲朝拜聖地,甚至還發展成了驛站城。

不過這種說法,像極了那些導遊們口中的歷史趣聞;爲了增加名勝古蹟的吸引力,他們往往投遊客心頭所好,根據野史整理出一些故事,讓人們聽得津津有味、大呼過癮。歷史往往比傳說更真實,也更殘忍。即使拋開以上史書記錄,我們結合其後的戰國發展情況進行分析,也能得出更加接近事實的結論。

面對現實的壓力,齊國不可能讓孫臏全身而退

首先,頂級人才,是各國的核心資源,特別是軍事人才。孫臏這樣的軍事家,任何諸侯國都不會將其束之高閣,更不會讓其流入他國。

戰國之爭,本質上是制度和人才的博弈,成名的人才想要投奔他國,並非易事。魏國雖是頭號人才流出大戶,但並不意味着他們對人員外流視若無睹:吳起之所以能順利逃到楚國,得益於他身爲西河郡守、掌握一方大權的特殊優勢;公孫鞅外逃時,只是一個濟濟無名的中庶子;范雎、孫臏出逃時,則都是躲在外國使者的馬車中,費盡心機方纔得逞。

而那些已經名滿天下的人才想要主動離開本國,其難度無異於登青天。我們都知道,商鞅逃出秦國受阻,是因爲他自己設立的戶籍制度;但這一制度,正源於春秋時期的齊國。張儀成功離開秦國,則是編造了一個挑撥齊、魏兩國相爭的謊言。而失寵的范雎,史書記錄他死於封地,也有史學家認爲他被秦王所殺。

總而言之,翻看戰國時期頂級人才的經歷,我們會發現一個規律:在那個時代,功勞與能力是柄雙刃劍,個人的才華與結局往往成反比。他們要麼落入“兔死狗烹、功高震主”的境地,要麼被所服務的國家榨盡最後一絲價值方纔罷休。尤其像孫臏這種能夠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的軍事奇才,堪稱那個時代的“大殺器”;想隱退修仙/回家種地?誰能保證他不會被別國挖走?況且,那時的齊國迫切需要軍事人才。

其次,在馬陵之戰後,齊軍的戰鬥力急劇下降。

齊國雖能連續在桂陵、馬陵擊敗強大的魏軍,但這並不意味着齊軍的硬實力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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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技擊、魏武卒、秦銳士、胡服騎射後的趙軍,這四者是戰國精兵的代表。其中,齊技擊創立在春秋時期,是最早的職業軍人。但在進入戰國後,隨着各國對軍隊職業化的重視,齊軍的弱點越發明顯:

第一,與秦、魏等國爵位與物質雙重獎勵並重不同,齊技擊享受的回饋集中於金錢及物質,而當齊人普遍越來越富時,作戰的動力隨之下降;

其二,齊國民風較差,“其俗寬緩闊達,而足智,好議論,地重,難動搖,怯於衆鬥,勇於持刺,故多劫人者”,與“道不拾遺,山無盜賊,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的秦國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樣的民衆組成的軍隊,靈活有餘卻紀律鬆散、狠勁不足。

因此,荀子說:“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銳士”。而齊軍之所以能在桂陵、馬陵擊敗魏軍,絕大部分是孫臏的功勞。他利用魏軍對齊人多年來形成的輕視:“彼三晉之兵素悍勇而輕齊,齊號爲怯。”抓住對方急於回師的心理,結合地形的優勢、以逸待勞,將不可一世的魏武卒打落神壇。

而在馬陵之戰後,齊軍的戰鬥力則迅速下滑。公元前334年,南方的越國作勢大肆伐齊,被齊人一番忽悠掉頭攻打楚國;第二年,楚軍大舉北上,在痛毆魏軍後,揮師東向,一路勢如破竹、兵峯直抵徐州,齊王不得不請求縱橫家陳軫出馬,曉以利害,才勸退楚軍統帥昭陽。

被越國盯上、被楚國胖揍,齊軍完全沒了馬陵時的威風。這個時候的齊王會放孫臏隱居?估計只有小學生纔信。只有一個可能,此時的孫臏已死,而且是死於內鬥。

成也田忌、敗也田忌

當初孫臏從魏國逃往齊國後,投奔到齊國貴族、名將田忌門下,並得到了對方的優待。其後,在一次上流階層的賽馬活動中,田忌採取孫臏的計策,從齊王那裏贏到了千金;緊接着,他藉着這個機會,將孫臏隆重介紹給齊王,幫助這位身體殘疾的門客一躍獲得軍師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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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孫臏的所有成功,都與田忌息息相關。公元前353年,田忌採取孫臏“圍魏救趙”的計策,在桂陵大破魏軍;公元前341年,這二位搭檔故技重施,“圍魏救韓”,在馬陵殲滅魏武卒主力、俘虜魏國太子魏申。

可以這麼說,在養士之風濃厚的的戰國時期,田忌既是孫臏的貴人,也是他的主人,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但不斷的建功立業,也爲田忌帶來了煩惱。當時的齊相是鄒忌,正是在此人的建議下,齊威王大刀闊斧推行了吏治改革,使齊國的實力得到了大幅提升。但出於對權勢的掌控慾望,“兩忌”之間卻是你死我活的競爭關係。《戰國策》中稱:“鄒忌爲齊相,田忌爲將,不相悅”。出於對田忌戰功的嫉妒,鄒忌和他的心腹公孫閱長期在齊王跟前進讒言,這也讓田忌惴惴不安。

而孫臏也積極的爲田忌出謀劃策。在從馬陵回師的途中,他建議田忌趁着大軍在握的機會,揮師直殺臨淄:

使輕車銳騎衝雍門。若是,則齊君可正,而成侯可走。不然,則將軍不得入與齊矣。

即從臨淄西門殺進宮城,控制齊王、幹掉成侯鄒忌。但這麼狠辣的策略,並沒有被田忌採用。

而接下來的事情走向也一如孫臏所料。鄒忌爲了除掉田忌,派人假裝後者的手下、在大街上公開找人占卜:“我,田忌之人也。我爲將三戰三勝,欲行大事,可乎?”。成大事,也就是要當齊王,或者說控制齊王。

“功高震主”,是所有君主的“七寸”;百口莫辯的田忌在憤怒、惶急之下,帶領自己的門客們攻打臨淄,最終兵敗逃往楚國,齊國的大權如願落入鄒忌之手。

孫臏在馬陵之戰後去了哪裏?爲何會銷聲匿跡? 第5張

直到公元前333年,齊國面臨楚軍的徐州之圍後,田忌才被從楚國召回。但在此後,他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齊國的所有戰事,都沒出現過他的名字。

因此,結合《漢書》及《戰國策·序言》中的觀點,筆者認爲,孫臏極有可能在公元前341年田忌攻打臨淄事件中被殺。

畢竟,他曾在事前建議田忌先下手爲強,這屬於赤裸裸的叛亂之舉,史書中能記錄在案,說明此事必然已爲他人所知,鄒忌、齊王都不會容忍提出這種主意的謀主;

其次,“田忌率其徒攻臨淄”,孫臏難以獨善其身;而且作爲一名殘疾人,他很難像田忌那樣利索的逃走;就算他能逃走,那接盤的國家中,爲何沒有出現他的相關記錄?這可是一位能化腐朽爲神奇的軍事天才。

從本質上而言,孫臏之死,是一起“功高震主”引發的政治鬥爭事件。田忌後來能被召回,因爲他是田氏貴族;而按照古代政治鬥爭的一貫作風來看,這一事件總會找到責任人背鍋。最合適的“背鍋俠”,鄒忌一方可能是公孫閱,田忌一方,當然首推軍師孫臏。

爲古時那些死於非命的人才們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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